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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互相利用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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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認識到自己早就被當成棄子來使用, 再加上雷澤又網開一面饒恕了她那般找死的挑釁行為, 所以這個女性血族很快就老老實實的坦白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原來她名叫艾琳達, 是個活了四百多年的完全體。

因為她和她的妹妹珍妮特都是父母不詳的野流血族, 所以她們姐妹倆從小就一直過著相依為命的避世生活。直到彼此都成年以後,也就是在幾十年前,個性膽小怕事的她們才開始嘗試著主動接觸適應這個大部分被人類主宰著的社會。

當然, 去接觸適應人類的社會,就意味著也有可能接觸到神秘的血族社會。

於是艾琳達和珍妮特由此遇見了一些完全體血族,這才明白幾百年的避世生活讓她們的血族能力產生了退化狀態, 在同齡階段的血族之中,屬於比較羸弱的存在。

這就導致她們在沒有氏族作為靠山的情況下, 淪為了被其他血族欺淩虐待的對象。

其中由於妹妹珍妮特的個性比較不容易服輸, 從而更加被盯上了,成為了更多血族打發時間的消遣樂子。因此在無法反抗這種命運的情況下, 她們姐妹倆做夢都想著要變強, 要提高血族的能力。

之後在機緣巧合之下, 瑪裏納斯氏族的萊維娜就這樣跟她們姐妹倆接觸了,順便還給了美名其曰可以增強血族能力的藥。

比艾琳達更想要變強的珍妮特當場就迫不及待的把那藥給吃了, 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氣勢, 而艾琳達的個性本身就不如珍妮特那樣沖動,也就暫時沒有接受萊維娜所給的藥。

接著萊維娜還趁機提出建議,讓她們搬到隆和市居住來借此躲避其他血族的欺淩虐待,說是過段時間就可以把她們納入瑪裏納斯氏族。

就這樣,搬到隆和市的當天, 顯得狂躁不安的珍妮特就開始壓抑不住想要吸取人類血氣的沖動,然後就擅自甩開了艾琳達的跟隨,自己單獨行動起來了。

等艾琳達重新掌握到珍妮特的行蹤時,珍妮特已經死在了雷澤的手中,這才有了艾琳達找上雷澤,要為自己妹妹報仇的事情。

“該說你們是天真還是愚蠢?瑪裏納斯氏族那麽排外,你們居然也能相信萊維娜的說辭。”看到艾琳達全盤托出,雷澤也沒有完全無視她,而是這般回應了她,“露西亞的親衛隊隊長萊維娜一直是采取鐵血手段的家夥,什麽感化懷柔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事到如今……我已經失去了珍妮特,卻連為她報仇都辦不到……”艾琳達一邊流著眼淚,一邊露出狠厲而又絕望的笑容,“野流血族的命就這麽不堪麽?明明我們就只是想要有尊嚴的活下去而已……”

雷澤看著眼前這個哭訴著自己命運的可憐蟲,沈默了一會才接著冷冷開口:“如果你執意要找我麻煩,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這是他對敵人的最大仁慈,除此之外,他不會再有任何讓步。

“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我的仇人並不是你,而是萊維娜……”艾琳達並沒有就此被仇恨給沖昏頭腦,“她打從一開始就想讓我們姐妹倆來這個城市送死!”

雷澤直視著她,確定她的仇恨真的已經從他身上轉移走了以後,他這才試探性的說道:“如果你敢把靈魂獻給我,我不單可以讓你不再繼續以野流血族的身份活著,還能幫你報仇。”

艾琳達聽到雷澤這麽說,頓時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你……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我名為雷克澤斯·卡洛伊爾·費勒爾·凱雷蒂亞。”雷澤神情認真的回答了她,“是個愛好和平的血族。”

“凱雷蒂亞……”艾琳達顯然是聽說過這個氏族的名號,臉上的表情顯得更為震驚,“你是墮落的王者……?”

沒等雷澤出聲回應她的猜測,艾琳達很快又自我肯定了心中的疑惑,自暴自棄似的大笑起來:“墮落的王者……是麽?原來鼎鼎大名的雷克澤斯殿下從千年的封印中蘇醒過來的事情並不是謠傳……這倒真是讓我有種命中註定的感覺了……如果雷克澤斯殿下真能幫我報仇的話,那我就把我的靈魂獻給殿下!跟著墮落的王者走向墮落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雷澤總感覺眼前這個女的對他有著一定的誤解,畢竟他才沒有走向墮落什麽的,他只是堅持自己的信仰,走自己所想走的路而已,那個什麽“墮落的王者”也不是他想要的外號。

不過要不是他從這個女的身上看到了可以利用的價值,再加上也是真心覺得這個女的被坑得有點慘,他才不會自找麻煩的跟她多說這些。

艾琳達也不是個笨到無藥可救的血族,她現在的確是想著利用雷澤來幫她報覆萊維娜,在看出雷澤的眼眸裏透露出些許的不耐和嫌棄以後,就連忙單膝跪地表明自己的決心:“請雷克澤斯殿下允許我冠以凱雷蒂亞之名,我願意這一生都追隨雷克澤斯殿下。”

“冠以凱雷蒂亞之名的代價是非常沈重的,這一點你應該知道。”表情仍然充滿壓迫感的雷澤難得好心提醒了艾琳達。

“雖然我知道凱雷蒂亞氏族是被血族社會驅逐處決的存在,但是我感覺到了雷克澤斯殿下的強大。”艾琳達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再加上我本身也是個不被待見的存在,選擇跟隨雷克澤斯殿下就像是個豪賭一般,但我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後悔。”

“哪怕我是親手殺了你妹妹的家夥?”雷澤眉頭微微一挑。

“沒錯。”艾琳達回答得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雷克澤斯殿下都敢把我這個剛剛還想要殺你的家夥納入旗下來利用,我又怎會不敢奉陪到底。”

雷澤其實也明白這個艾琳達已經處於絕望的邊緣,如果不重新找到另外一個可以實現的行動目標,那麽她就會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而雷澤的提議恰巧就這樣成為了她想要緊緊抓住的救命稻草,因此她才會一下子就這般義無反顧起來。

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麽的雷澤很快就直接開口詢問:“你對萊維娜所提供的藥還有什麽更加具體的情報?”

“完全不清楚,只知道那是最近才開始流傳起來的藥,但是入手渠道根本不清楚。”艾琳達皺起眉頭答道,“一想到珍妮特在吃了那種藥以後就變得如此沖動如此嗜血,短短幾天以內居然吸光好個人的血氣,我就覺得那根本不是什麽良藥,完全就是毒|藥!”

聽了艾琳達所說的話,雷澤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沈默。

就在艾琳達遲疑著想要說什麽的時候,雷澤卻是果斷的說了“跟我過來”這句話以後,就直接運用閃現能力瞬間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循著霍爾列夫的氣息從而找到了淩威宇時,雷澤立即就發現淩威宇簡直就跟丟了魂兒似的,正六神無主的蹲在路邊上,顯得十分頹敗。

看到雷澤出現時,臉色同樣說不上好的霍爾列夫連忙就邁步迎了上去,然後正打算對雷澤說出淩威宇在此之前所遭遇到的事情時,他瞬間就感覺到還有一個血族在往這裏快速靠近,便二話不說就趕緊護在了雷澤身邊。

“那是我帶過來的。”雷澤看到霍爾列夫進入了臨戰狀態,便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接著沒等霍爾列夫出聲詢問更多,由於閃現能力遠不如雷澤而導致差點跟丟了的艾琳達這才總算氣喘籲籲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看到艾琳達的身影,霍爾列夫馬上充滿警惕的問道:“殿下,她是誰?”

“就是前兩天被我殺掉的那個血族的姐姐。”雷澤沒有隱瞞的回道,“她找上我想要報仇。”

雷澤這話讓霍爾列夫更是不敢有一丁點大意更加戒備起來,然而就在這一會兒的時間裏,原本蹲在路邊上垂頭喪氣的淩威宇卻不知突然打哪來了力氣,很快就站起身沖到了雷澤身邊,然後明明很懼怕艾琳達卻依然鼓足勇氣張開雙臂擋在了雷澤的面前。

“他、他現在是我的學生……!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傷害我的學生!”他那聲音明顯在發抖著,卻還是勇敢的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面對半吊子血族淩威宇的這種言行舉止,別說雷澤和艾琳達他們露出一副完全在狀況外的反應,就連剛才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霍爾列夫也是一副意料之外的詫異表情,絲毫沒料到他會做出這種讓人差點掉下巴的行為。

不過霍爾列夫隨後就反應過來了,淩威宇八成是受到太大的打擊,覺得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學生,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

而雷澤也是一眼看出淩威宇的精神狀態正處於不正常的恍惚階段,便立即詢問了霍爾列夫到底是什麽情況。

接著霍爾列夫就把淩威宇所遭遇到的事情都一一進行了匯報,就連淩威宇差點被警察帶走錄口供,幸好他及時運用暗示能力把淩威宇從警察手中帶走的事情也進行了巨細無遺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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